仔細算算,唐芮已經兩年沒回來了。
“顧宴舟呢?”裴景川問,“他來不來。”
姜音隨手穿了一件外套,聞言想了想,“他們不是分手了嗎?”
“兩年還沒和好?”
“沒有消息。”姜音有些遺憾,聲音也低了幾分,“分手這么久,再好的感情也淡了。”
大概是來真的了。
……
唐芮依舊是律師,兩年未見,比以前更灑脫漂亮。
她性子半點沒變,但是五官變得越發精致了,抱了姜音好一會,“好久不見。”
姜音眼眶有些熱,“你竟然也舍得這么久不回。”
唐芮扯了下唇,“在外面玩得太開心,一時忘了顧家。”
“談戀愛了嗎?”姜音還是忍不住問。
唐芮,“談了,他太忙我們一直異地戀。”
兩人聊了點戀愛細節,說到最后,又聊到小裴子他們。
唐芮跟霍危不算熟,但曾經也見過,今天這樣的場合她去也合適。
霍危第一眼看見她,下意識道,“這么巧,你跟顧宴舟打過招呼?”
一路上姜音都沒提過顧宴舟半個字。
沒想到會從霍危嘴里說出來,唐芮不解,“什么巧?”
“顧宴舟剛到,你們倆不是一塊的么。”
眾人都安靜了幾秒。
唐芮的心緊了緊,隨后又恢復正常,“我跟他沒聯系。”
霍危看她臉色不對,便岔開了話題,“進去坐。”
剛說完,顧宴舟的嗓門就來了。
“是不是裴景川到了?”
他從碩大的人形立牌后面鉆出來,掛著笑,“你怎么才來啊,看看現在都幾……”
突然看見耀眼的唐芮,顧宴舟的聲音猛地一頓。
眼睛發直。
很顯然,都是巧合。
唐芮是路過松市過來看看姜音,正好碰上霍危給女兒慶祝。
顧宴舟是特意從北城趕來見裴景川的。
昔日戀人不歡而散,兩年后重逢,氣氛瞬間凝固成冰。
唐芮撥了一下頭發,泰然自若地跟霍危說,“我就先進去坐了。”
“我帶你進去。”
唐芮走一步。
顧宴舟的眼神就跟著走一步。
良久后,他梗著脖子問裴景川,“你們故意叫她來的?”
裴景川挑眉,“我又不知道你會來。”
顧宴舟,“那怎么會這么巧。”
“雖然很離譜,但確實很巧。”
顧宴舟不信,低聲道,“是不是對我沒死心,想借此機會跟我和好?”
裴景川無情地笑了笑。
“唐芮談戀愛了,你覺得呢?”
顧宴舟一怔,瞳仁緊縮。
談戀愛了?
裴景川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這兩年你一直不談,是不是就為了唐芮?”
顧宴舟神色迅速暗淡下去,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。
是。
“為什么不哄她。”裴景川問,“就因為拉不下面子?”
顧宴舟搖頭。
他們之間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矛盾,在一起過不下去,分開了又舍不得。
于是一直互相僵持著。
裴景川不咸不淡道,“不管怎么樣都過去了,往前看吧,唐芮已經不是你的了。”
安慰了顧宴舟,裴景川就馬不停蹄地走向霍家的月嫂。
月嫂客氣招呼,“裴先生。”
裴景川瞧著她懷里軟糯糯的小霍霍,順手接過來,“睡著了?”
“是呢,一點都不鬧騰,特別好帶。”
裴景川轉頭看了眼在忙碌待客的霍危,抱著小霍霍走向一旁。
“你去忙吧,我帶會。”
月嫂笑道,“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帶小姐,沒什么忙的。”
“那你在旁邊看著我抱。”
……
其實霍危看見裴景川抱他的乖乖女兒了。
他沒管。
畢竟他快要回北城了,以后也很少再過來,就當可憐他吧。
宴會開始之后,霍危摟著任清歌在熟人席坐下。
她捶了捶腰,“哎,一大早就起來忙,可累死了。”
姜音正好問問她,“產后修復得怎么樣?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。”
任清歌的臉騰一下緋紅。
“恢復得不錯,項目一個沒落下。”任清歌喝了口水壓下羞恥,“總的來說還可以。”
姜音不疑有他,“我看你今天總是捶腰,以為是孕期傷到腰了,這個要多注意。”
“……”
不是孕期傷到的,是霍危太不節制。
她知道他餓壞了,要惡補,但是胃口未免也太大了。
昨晚上都還折騰到半夜。
今天早早來酒店現場,他有空就拽著她去休息室,親親摸摸個不停。
早上時間不夠,他沒把她怎么樣,任清歌這會想到他的喘息和力道,喉嚨不由得干澀起來。
她繼續喝水。
一邊喝一邊瞪霍危。
霍危現在有經驗了,他的清歌一舉一動表示什么意思,他一眼了然。
他不當回事,湊過去低聲,“想吃什么,我給你夾。”
任清歌冷哼,“沒胃口吃。”
霍危還是給她夾了她愛吃的菜,又是好消化的那一類。
任清歌嘀咕,“宴會之后,你不準再回主臥了。”
霍危,“你舍得?”
“我巴不得好不好。”
霍危勾唇,“昨晚上是誰在我身上扭得魂兒都要沒了。”
任清歌哎呀了一聲,伸手掐他大腿。
霍危不怕疼,任由她發氣。
“你勾引的我。”
“是,我勾引的你。”霍危供認不諱,她說什么就是什么。
兩人說悄悄話,身體自然挨得很近。
秦淵最看不得這樣,輕咳一聲喊來服務員。
他指著對面那兩口子,“你去看看霍總臉上是不是有膠水,怎么兩人黏一塊了呢。”
服務員也沒眼力見,噗嗤一聲笑,“秦公子,那是霍總夫妻恩愛呢。”
說完見秦淵笑得陰測測,知道說錯話了,趕緊退下去。
這次宴會結束,霍危送一眾人離開。
知道裴景川他們要回北城了,霍危準備了厚禮讓他們一并帶走。
“下次有空再聚。”姜音很不舍,“等小裴子兩歲生日,你們提前過來。”
霍危頷首。
現在剛過完年,雪還沒有停,他們不過站了一會,頭頂就鋪了一層薄薄雪花。
任清歌笑得眉眼彎彎,“像不像我們老了的時候?”
霍危緊握著她的手,淺淺笑。
“生生世世,白頭偕老。”
今朝同淋雪,亦是共白頭。
幾人道別之后,裴景川跟姜音也牽手同行。
前路漫漫。
寒風那么烈,卻一點都不冷,裴景川輕輕摩擦著女人手指上的婚戒,甜蜜和心酸混在一起,膨脹著,叫囂著。
“音音。”他輕輕喊她。
“嗯。”
“我們回家了。”
(霍秘書那晚上有多猛,想必大家在微博都知道了,接下來開始寫番外各種cp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