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廳的另一邊,霍危也在跟人吃飯。
對面的男人姿態謙卑,起身給他敬酒,“霍秘書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,赴湯蹈火我也給你辦得漂漂亮亮。”
霍危拿起酒正要碰,想到任清歌叮囑的話,又把酒杯放下。
“不需要你赴湯蹈火。”
他側頭,看向樓上那一層,那一家人其樂融融。
裴景川插了一塊肉遞到姜音嘴邊。
姜音皺眉搖頭,他便又把肉切得更小,哄孩子一樣吻她側臉,姜音這才張嘴。
霍危微微握拳,神色冷漠。
男人也看到了這一幕,登時一咯噔,“霍秘書,你要我對付裴景川?”
霍危掃他一眼,“不會讓你太難辦,想辦法在他的私生活上搞點東西就行了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,你怕什么。”霍危不滿打斷他,“別忘了你有什么事求我,那個位置大把人搶,少你一個不少。”
男人臉色微變,為難地思考了一會,最終還是妥協下來。
他倒了一杯酒,恭敬遞上,“霍秘書,我敬你。”
……
飯后,霍危跟男人各自離開餐廳。
男人坐上車,掏出手機打電話。
“喂?有沒有嘴巴嚴實又懂事的女人?”
“我這邊需要辦點事,你那邊安排好了早點給我送來。”
“有是吧?行,那我明天再……唔!”
車后座突然伸出一雙手,捂住男人的口鼻,往黑暗里拽去。
……
裴景川他們也吃完了,來到車庫。
溫向慈他們住在酒店,裴景川要跟姜音回霍家。
四個人分為兩撥,分開走。
“不要太過分了。”溫向慈提醒裴景川,“小心又給他整出腦溢血。”
裴景川神色淡淡,“下個月就搞定霍危。”
“下個月?”裴司翰探出腦袋,“所以我跟你媽能在這玩到下個月嗎?”
溫向慈,“……有什么好玩的。”
他摟著溫向慈的腰,湊到她耳邊說,“家里都膩味了,松市這邊我找幾個環境漂亮的,我們好好玩玩。”
裴景川聽到了,勾了勾唇,“是家里膩味了還是我媽膩味了?”
裴司翰臉一冷,“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溫向慈不陰不陽地說,“情緒很激動啊,你兒子說到你心坎里了?”
“沒有啊老婆,他多壞你還不清楚嗎?”
溫向慈徑直往車上走,“遺傳的誰?”
裴司翰笑了下,打開車門護著她上車。
“那今晚我們……”
后面的話被遮擋在了車里。
裴景川也攬著姜音準備走。
姜音冷不丁道,“那是在車震嗎?”
裴景川挑眉,“媽這么放得開?”
“不是咱爸媽。”姜音指了指兩米開外那輛黑色紅旗,“那。”
裴景川掃了一眼。
車子搖晃得有點厲害,但是不一會就停了。
“官家的車。”裴景川不以為意地說了句,“大概是哪個領導跟情人私會。”
“跟霍危是一個車牌。”
只是霍危的車牌是連號,很貴。
更彰顯他的地位。
裴景川的眼底沉了沉,坐上駕駛座,為她系上安全帶。
“你在松市這幾天,都是他送你出去玩?”
裴景川語氣挺平靜的,手里又在忙,姜音沒聽出什么來,順勢回答,“沒有,他的司機送我。”
咔噠一聲響,安全帶扣好。
裴景川的上半身卻沒有收回去。
緩緩抬起眼,注視著姜音的臉頰。
姜音這才發現不對勁,“怎么了?”
裴景川掐住她的下巴,淡淡道,“司機開的他那輛紅旗?”
姜音愣了一下,才明白他在介意什么,無奈一笑,“我記憶好而已,他的車就停在車庫,我看一次就記住了。”
“那也不準。”
說完,吻覆蓋上去,堵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。
恨不能把她胸腔里的氧氣都吸干凈。
姜音知道他心眼小,被他親得心里酸酸麻麻,熱烈回應他。
松開后,空氣都在拉絲。
裴景川抵住她的額頭,時不時碰一下她柔軟的唇,“我不喜歡你嘴里隨口掛霍危的名字。”
姜音咯咯笑,“結了婚之后是不一樣,以前的裴總哪能這么誠實,醋死自己都還要嘴硬。”
他蹙眉,命令道,“舌頭伸出來。”
繼續接吻。
親著親著,姜音覺得不對勁,推開裴景川的腦袋,朝著后面看了一眼。
剛才搖晃的那輛車,車燈始終都開著。
但是一直沒有動靜。
在夜里的安靜車庫,那一對車燈仿佛惡魔的眼,盯著他們。
姜音不由得后背發寒,“裴景川,那輛車好像不對勁。”
裴景川也有同樣的預感,斂了眼里的柔情,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姜音拉住他。
“算了,我們走吧。”
萬一是真的在私會,他們去打擾多不好意思。
裴景川再次看過去,記住了那輛車的車牌。
回頭查查。
……
次日一早。
裴景川從房間出來,跟霍危正好碰見。
霍危西裝革履,從頭到尾禁欲得一絲不茍,正兒八經的上級領導。
他在職場上本就不近人情,看見裴景川之后,那張臉更是沉得可怕。
裴景川早就習慣了他那張冰山臉,同他一塊下樓。
“霍秘書重新上任,恐怕不少人求著讓你辦事吧?”
霍危聽出了點別的意思,瞇了瞇眼,“怎么,你一個商人還想整頓我管轄的范圍?”
裴景川笑,“不,我只是想說,我是熟人,霍秘書能不能讓我插個隊。”
“裴總竟然也有求人的時候。”
裴景川不語,拿出一張照片。
是昨晚車庫里那輛奇怪的紅旗。
霍危的神經繃了繃,不動聲色道,“怎么?”
裴景川凌厲的視線刮著他的臉,“我喜歡這個車牌號,正好這個車主是霍秘書你手底下的,能不能說句話,讓他賣給我。”
霍危抿了抿唇。
廢物,這么快就被裴景川給發現了。
他面無表情地拎著公文包往門口走。
裴景川懶懶靠著墻,“既然你為難,那我就親自去找他要了。”
言外之意,要是他拷問出點什么來,這筆賬可就要硬算。
霍危深呼吸一口氣,冷硬道,“裴景川,你還是先審視一下自己吧,堂堂裴氏總裁,跑到我家里當小三。”
裴景川,“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。”
說完,裴景川眼神柔和了幾分,站直身體,微微一笑,“是吧伯母。”
霍危皺眉轉頭,見韓雪雯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客廳里,正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們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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