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到有人已經把手伸進了車窗,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,不管我怎么掙扎,對方都不放手。

砸玻璃的聲音越來越大,這一刻我無比慶幸提前讓爸媽帶著安安先回去了。

本以為就是一群群情激奮的粉絲,可沒想到真的有人直接打開了車門,把我從車門里拖了出去,就連保鏢也被人纏住了!

我最后一眼只看到幾個年輕人圍住了保鏢,不等我呼喊,就被人砸暈了。

——

再次醒來時,我只覺得頭疼欲裂,對方顯然不是什么專業人士,不知道用什么敲在了我頭上,我還有些想吐。

就在我努力搖頭,想要擺脫頭暈目眩感覺的時候,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,“你還挺冷靜,怎么不喊救命?”

我費力抬起眼,這人似乎我并不認識,可她和南瑜有五分相似的臉,還是讓我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是誰,“你是南瑜的媽媽?南太太?”

她嫌惡地踢了我一腳,我本來就沒徹底清醒,直接被踢到在地,又是一陣天旋地轉,胃里不停翻涌,我直接吐了出來。

“真惡心!”南太太退后半步,揮了揮手,“把她給我拉起來,真是惡心,我女兒竟然會死在你手上,晦氣!”

我知道她是要找我報仇的,索性什么也不說,女兒沒了,自然是要我的命,只是我沒想到她會這么大張旗鼓綁架我,現場人那么多,估計警察很快就要找上來了。

看我不說話,她更生氣了,又狠狠踢了我一腳,“怎么不說話?心虛了?你殺了我女兒,我就要讓你償命,不只是你,還有靳寒!”

她聲嘶力竭地講著南瑜是多么美好的一個女孩,最后就是讓我和靳寒聯手害死。

她嘴里的那個南瑜我好像根本不認識,我冷笑道:“看樣子你也不怎么了解你女兒嘛,她做的那些殺人犯法的事情,在你眼里還都成了好事?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
“啪!”她惡狠狠扇了我一嘴巴,“不準你這么說她,南瑜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,如果不是你們逼她,她怎么會用上這些手段?”

這一把掌讓我徹底清醒,我抬頭瞪了她一眼,不打算繼續和她說話,我知道我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。

可她卻用力抓住我的頭發,迫使我抬頭看著她,“舒晚意,我現在給你個活下去的機會,只要靳寒來救你,他死了,你就能活,怎么樣?”

面對她這種老套的二選一戲碼,我直接閉上了眼睛,她能放了我?笑話。

“舒晚意,聽說你還有個兒子,你也不想他這么小就沒了媽媽吧?而且你知不知道,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長大的。”

她這句話成功激怒了我,現在安安就是我的全部,我絕不許任何人傷害他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我和靳寒離婚了,他不可能為了我犯險,更何況他剛當上董事長?”

“不,只要你求他,他就一定會來,男人啊,永遠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”她又用力扯過我的頭發,“不想你兒子死,就馬上聯系靳寒,讓他來!”

我用力咬了咬唇,艱難地接過電話,撥通了靳寒的號碼,對方一秒接聽,“意意,你在哪?”

我舔了舔嘴唇,不想說話,可小腹被南太太狠狠踢了一腳,我悶哼出聲。

“舒晚意!你在哪?你旁邊是不是還有別人?”靳寒的聲音又急又氣。

南太太在一旁陰冷地笑著,“靳總,好久不見啊,還能聽得出我的聲音嗎?”

靳寒遲疑了一秒,“南太太?”

“還以為靳總貴人多忘事呢,舒晚意在我手上,想救她,你一個人來。”南太太又踢了我一腳,“快求求他,讓靳總來救你!”

“靳寒,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,你千萬一個人來,一個人來救我,一定要聽南太太的話,不然我就活不成了。”我特意加重了“一個人”,希望靳寒能聽得懂,就算不報警,至少帶人過來。

“好。”

不等靳寒再說什么,南太太直接掛斷了電話,“他還真癡情啊,為了你什么都肯做,可你有什么好的?你連給南瑜提鞋都不配!”

狠狠羞辱我一番,南太太才離開,而我眼前唯一的一扇門被狠狠關上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我好像聽到了靳寒的聲音,他是被幾個人拖著進來的,臉上還有傷。

我嘶啞著嗓子大聲喊道:“靳寒!你怎么樣?你醒醒!”

他這才抬起頭,對著我露出個笑,只是他的笑太難看了,嘴角和眼角都腫了起來,狼狽不堪,一瞬間我就紅了眼眶,“讓你一個人來,你還真來啊?你倒是報警啊!”

南太太鼓掌走進來,又對著靳寒踢了幾腳,這才罷休,“靳總那么愛你,當然不舍得你出事了,可惜啊,你們倆終究不能在一起,憑什么你們在一起幸福,我女兒連尸體都找不到?”

她揮揮手,就有人把我和靳寒都推到了一個小房間里,四面都是冰冷的墻壁,房間上方只有一個監視器,靳寒快速把我拉到身后,自己直面南太太,“你想怎么樣?”

“想怎么樣?我說了,你們不能在一起,也就是說,你們倆只能活一個,總要有人去陪陪南瑜。”南太太扔在地上一把匕首,笑看著我們,“誰活下去,自己選,如果都不動手,那就一起死,也行。”

她直接轉身離開,手底下的人快速關上了房門,我跑到門邊用力敲打,卻發現這是厚重的大鐵門,不管我怎么推,門都紋絲不動。

靳寒付下身子,拿起地上的匕首,又將匕首塞進我手里,“如果一會真出不去,你就直接刺我,記住了嗎?”

他溫柔地看向我,說著讓我害怕的話,我不斷搖頭,想把匕首塞回去,可他不同意,“她現在什么都不怕,沒什么能威脅到她,所以她一定會讓我們兩個魚死網破,意意,聽話。”

“不行,靳寒,不行的!”不知不覺中,淚水流滿了臉頰,我拼命搖頭,“她不會讓我們活下去,她要我們兩個都死,我害死南瑜,她不會讓我活著的,你不能這么做。”

“意意,聽我的!”靳寒讓我握住匕首,眼里都是堅定。